南来北往,行路艰难

对于毕业生来说,九月和十月有一个很重要的主题,那便是求职。自六月开始,我已不记得自己经历了多少次笔试和面试,只记得年初找实习工作时,面试官一句话就会问得我不知所措,而现在的我早已被训练出了对答如流的本事。我所后悔的,则是没能在八九月交替忙碌的档口,将经历过的每一场笔试和面试都做一个记录以便后来人不至于再踩到我的坑。

9月的奔波中,我的足迹遍布成都各大区。令我印象较深的,是一次在某酒店大堂进行的技术面试。候面的同学被同意安排在面试厅隔壁的一个小房间,大家通过面前的大屏幕阅读自己的面试信息,等候叫号。面试官是两位技术前辈,看起来已逾而立之年,其中一位甚至略有鬓白,他们面容和善,自带能与任何人打成一片的亲和力。同时,从他们对某竞争公司的调侃中也能看出,他们身上也带着一种年轻人独有的俏皮。面试地点是酒店一个大堂,一个教室大小的房间摆满了桌椅,我们就在其中一个桌椅面对面坐着。令我惊讶的,是当我来时,他们竟起身迎接,而面试结束后,他们也起身相送。多少次面试中,我始终都将自己的地位摆得很低很低,而在这次面试中我居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于是告别时,我向他们鞠了一躬。
自然也有不太愉快的面试经历。那是一次在校内另一校区召开的双选会,同样是面对面,也同样是两位面试官。一位略懂技术,却也只是皮毛,在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之后,我明显感到了我们之间沟通的鸿沟。面试结束后,我被要求反问,于是我问了我所面试岗位的职责以及职责涉及的技术栈,得到的答案分别是“自己看岗位名称去”以及“我们只是面试,其他问题无可奉告”。

假期

于是就这样到了十月。


天气明媚,因缘际会之下,与二三好友相约打球。我对篮球并不感冒,我觉得这种激烈竞争的比赛带有太多对抗因素,于是在出门时抱着只是投投篮而已的心情出了门。我绝对是球场上最格格不入的,牛仔裤、登山鞋以及黑色长袖T恤给我带来的只有燥热,但最后我们还是打了一场2v2的对抗赛,VV还在旁边教了不少实战时会用到的招。

“耶格”是一种利口酒,这种酒自带甜味,不似其他基酒一样苦涩无味,但是自身度数也不算低。这天和水厂逛了超市,他突然表示馋酒了,于是我们购入了一瓶减糖的茶饮料、一个柠檬和冰杯,他还买了一些“下酒菜”作为调配。事实证明,在酒里加柠檬汁和冰块是最佳搭配,它们刚好冲淡了酒精的刺激,又额外补充了一些清爽。
假期结束前,还了《局外人》。加缪认为世界是荒谬的,而世人对待荒谬世界的方式通常不一样。有人践行属于自己的原则,绝对忠于自己的内心,也有人选择顺应潮流,汇入大海,从此在不同场合,不同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

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继续求职。经常和朋友们谈及工作待遇的问题,我也渐渐开始思考我未来的生活成本,在一线城市,月薪必须要达到某个数字才能做到有盈余;在二线城市,这个数字可以稍微降低,但随之而来的是委曲的生活质量;在小城镇,没有多么高的生活标准,也没有都市繁杂的汽笛声,但随之而来的必然有日落之后各自归家的冷清,也没有四通八达的交通线。
偶然刷到一个有关《小王子》的书评,博主说,“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当飞行员小时候画了一张吞了大象的蛇,兴高采烈地给大人们看后,得到的回答却是“帽子有什么好看的”,这同时也扼杀了他小时候要去做一个画家的理想。大人们用眼睛看不到这些,他们认为还是把精力放在“历史和算术”上,因为这些更加重要。

是的,我也在成为这些大人,我开始学着用一串数字去了解别人。求职时,我习惯向别人询问期望的薪资,好为自己做做参考,却没有问问对方,是否是因为目标单位的所在地有好看的风景,或是好吃的小食;别人买了游戏机,某种冲动让我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游戏机多少钱”,而非“游戏是否好玩”。尽管如此,我仍然怀念小时候,那时候偶尔捡到一根形状像宝剑的树枝都可以开心好久,第二天还要带去学校炫耀。